“啊？”周正语有些不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刚刚和她的对话实在是有些……
什么叫“你不回来吗？”、“过段时间”……让人听了很难不产生误会。
“不是不是。”这种事情绝不可以模棱两可糊弄过去，他急忙摇摇头否定。
“刚刚那里虽然是我家，但她只是偶尔会过来和我小姑住两天，我们俩只是好朋友而已，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……”
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，自己被误会事小，让人以为王雨萌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就不好了。
“嗯，这样啊……”虽然文小墨并不是很能理解这其中的联系，周正语口中的小姑又是谁，不过心思细腻的她下意识觉得这是个人的隐私，还是没有再问下去。
看着她点头认同，不再追究，周正语松了一口气：“你不会误会就好。”
“说起来，你们俩关系还真好呢，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。”文小墨眼中闪着光亮：“真好啊……我一直都特别想有一个哥哥。”
“嗯……哥哥和妹妹吗……”周正语沉默片刻：“差不多吧，我一直把她当妹……你想有一个哥哥吗，你觉得哥哥平时会怎么对待妹妹呢？”
文小墨听到这个问题认真地低头思索一阵：“我觉得，大部分哥哥应该会在平时挺烦妹妹的吧，毕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小丫头在身边叽叽喳喳。但是在妹妹伤心难过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，哥哥都会温柔地帮助妹妹……”
是这样吗，在没有哥哥或者妹妹的人眼里的兄妹关系……
周正语一阵恍惚，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和妹妹。他和栗子平时相处好像和这种关系差别很大。
虽然不排除是妹妹需要人照顾的因素，但会不会是这种关系导致自己会胡思乱想呢？
打车回到了学校，周正语还是和习惯性地提议道：“我再送你回寝室吧……”
原本以为她会拒绝，谁知道这一次文小墨笑着点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斑驳的灯光洒在校园的小径上，偶尔经过形状奇特的影子上时，他都下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步伐，让脚下尽可能不踩到光亮处。
这只是他心里有无法整理的混乱思绪时的无心做法，难免让自己正常的走路姿势微微有些奇怪。
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眼神放空的大男孩，再看看他时大时小的凌乱步伐以及地面上的阴影，文小墨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样，嘴角勾起，眼神闪烁。
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行径已经暴露无遗，在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后停下脚步，笑着对她挥挥手：“拜拜。”
带着有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，文小墨也冲他幅度小小地挥手：“周同学，明天见哦。”
有些奇怪这个眼神好像别有深意，但周正语也不好问什么，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寝室。
开了门，一股暖流和三个人的大呼小叫扑面而来。
“老大！下路守不住啦，快来帮一下。”
“老三你说屁呢，我中路才是被打爆了，老大救我！”
三个室友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开黑打游戏，连自己回来了都不知道。
这要是辅导员突击检查，你们仨有一个算一个，全都得被训一顿。心里仿佛很期待这个场景发生，周正语无奈笑笑，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。
叮铃铃，叮铃铃。手机响了，来电人备注是妹妹……
快步来到阳台上，隔绝了噪声和暖气，周正语打着哆嗦接了电话。
“栗子，还没睡觉呢？”
“哥，我没打扰你休息吧？”和平日里给自己打电话时略显高兴的声音不同，妹妹的声音有些低落。
“没有，我还没睡呢，室友还在玩呢……”
“哥，这次预赛没问题吧？”
“没问题，题目都很简单，放心好了。”即使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，他也不会再妹妹面前展露的，更何况是有呢。
“……”
沉默从手机里传来，这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和他不断说着家里小事的妹妹。
“怎么了，栗子……”察觉到她的反常，周正语不禁有些担心，难道是和王雨萌或者小姑闹矛盾了吗……
“哥……”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，带着颤音：“都已经到家门口了，你为什么不回家啊……”
妹妹的嗓音几乎扎到他的心口，让周正语忍不住鼻子发酸。
“栗子，你知道了啊……”也是，王雨萌到家了肯定会对栗子说自己送她回家了……
心生愧疚，周正语突然后悔刚刚没有回家看她一眼……
不过再怎么后悔都晚了，他只能勉强笑着解释：“我明天还要接着学习，回家的话明天会太匆忙……”
“……哥，我也不是小孩子了，不要骗我了好吗，你就那么忙，忙到一个晚上都不能陪我吗……”
隐隐的抽泣声传来……
“栗子……”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离开会让妹妹如此伤心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想立马回到家里安慰妹妹……
哭泣的声音慢慢停下，周璃带着鼻音问道：“哥，你和我说实话，你是不是讨厌我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呢栗子，你别乱想啊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你可以见雨萌姐，就是不肯见我？”
……他无话可说，不是不肯见，而是不敢见……
“没关系的哥，你要是讨厌我或者嫌弃我拖累了你，你可以直接说的，我……能理解，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帮到你的忙的。”
虽然她不再哭泣，冷静地说着，但这话让周正语心都要碎了。
闭上双眼，吸一口屋外的寒气，缓缓吐出。
“栗子，等着我，我马上到家，然后解释给你听。”
“别！”出乎她的意料，妹妹却立刻制止了他的冲动：“哥，不要回来。”
“为什么，栗子你不是想我了吗……”
“现在太晚了……我怕你再出门路上不安全。”周璃沙哑说道：“爸妈不就是晚上……”
脑袋狠狠刺痛，周正语沉默了。
“好，栗子，我答应你，等我比赛结束了，我就回家，一点一点解释给你听。再等等我好吗？”
“说好了，哥不许骗我……”
“我怎么会骗栗子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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